联合国粮农组织官员:保护土壤,农民的知识和做法很重要
导读
粮农组织土地及水利司司长MoujahedAchouri先生认为,从事传统农耕的知识型农民知道如何保护土壤,因为他们就住在土地上且对土壤有详细的了解。他们的知识和做法很重要,不仅有益于土壤保护,还有助于生产高质量的营养粮食,供家人食用并促进当地和全球的经济。
以下为联合国粮农组织网站对土地及水利司司长MoujahedAchouri先生的问答摘录:
1、什么是“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系统”?土壤与其有何关联?
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系统(以下简称“遗产系统”)是指“社区与其所处环境及其对可持续发展的需要和愿望相互适应,由此形成具有丰富全球重要生物多样性的卓越土地利用系统和景观”。
遗产系统基于传统生态知识系统,不仅创造了美丽的景观以及维护和调整了农业生物多样性、土著知识和具有恢复力的生态系统,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它们还持续为千百万地方社区居民和土著人民提供了多种产品和服务、粮食及生计安全,打破了边界的限制。
那么土壤与遗产系统有何关联呢?土壤是遗产系统赖以存在的基础。事实上,如果遗产系统的看护者为非常亲近大自然的土著居民和社区,那么在这些区域,土壤不仅仅被视作种植粮食的媒介,而且被视为一种“神圣资源”,是生命的有机组成部分,与其文化、社会和精神特质相联系。
土著社区将土壤视为地球母亲而加以尊重和保护,他们对自然和土壤特性有深刻、全面的认识,他们知道,栽种和培植粮食和药用植物、增加其多样性及饲养牲畜的基础是健康、有活性的土壤。
2、土壤的诸多功能是农业、畜牧业和林业生产系统的基础,提供了各种各样的生态系统服务。鉴于其多重功能,土壤不能被孤立地加以看待,而应被视为任何农业生态系统的关键组成部分。国际土壤年强调了健康土壤的六大关键功能,而遗产系统又是如何保护这一宝贵资源的呢?
农业文化遗产的基本原则之一是保护传统农业系统的“可持续功能”,因为这些功能确保其能够生产人们所依赖的各种各样的生态系统产品和服务。土壤发挥着有助于推动可持续发展的各种关键功能,因此是遗产系统自然农业生态系统的核心。
例如,传统农业和林业系统通过加强和保护其生物多样性来强化土壤。
健康的土壤包含千百万不同的生物体,包括大量无形微生物、细菌、真菌,以及蚯蚓和白蚁等更为熟知的大型生物。
植物的根及其他农场或有机残留物也可被视作土壤生物,因为其与土壤其他成分存在共生关系和关联。
这些不同的生物体彼此之间及与生态系统中的不同动植物相关联,形成了复杂的生物活性网。
必须指出,这一多样性受到很多环境因素的影响,比如温度、水分和酸度,以及人为行动和农林管理做法。这从不同程度上影响了生物群落及其功能。若不考虑这一复杂的生物活性网,土壤健康、生态系统功能及生产力就会瘫痪。
3、农民依赖土壤获取粮食和饲料及广泛的生态系统服务,但是土壤也依赖农民。推广自然/可持续资源管理是遗产系统的核心,因此,为保护其土壤,农民可以做些什么呢?
从事传统农耕的知识型农民知道如何保护土壤,因为他们就住在土地上且对土壤有详细的了解。他们的知识和做法很重要,不仅有益于土壤保护,还有助于生产高质量的营养粮食,供家人食用并促进当地和全球的经济。
通过保护和维持土壤健康以生产安全和营养的粮食,遗产系统的概念被融入传统农业的固有特征:一个不断发展的实践系统,其在不断尝试和失败中逐步完善,并通过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来满足社会经济需求,同时更好地管理土壤等不可再生自然资源。
这种全面和跨学科的做法植根于文化/农业遗产。遗产系统的农民尊重其遗产,为此,他们重视土壤及其生产的作物。现存所有遗产系统现场均展现了土壤资源的可持续独特管理。
中国的稻田养鱼做法;菲律宾古老的高山水稻梯田;亚洲和拉丁美洲的农林系统和家庭园艺;库斯科、秘鲁普诺及两地之间走廊范围内的安第斯山脉区(高山梯田和的的喀喀湖等);以及智利奇洛埃的综合资源管理是遗产系统可持续自然资源管理的一些生动例证,这些地方将保护和尊重土壤的传统代代相传。
没有知识的传承,今天就不存在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系统。
4.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系统如何协助农民推广可持续土地管理和土壤养护?
遗产系统采用了多层面、多部门的综合治理方法,并且通过这些系统来促进自然资源的动态保护和管理。然而,粮农组织在这一进程中仅专注做好推动者的角色,小农、土著社区和国家政府才是最主要行动者。
粮农组织和国家合作伙伴尤其越来越重视地方层面的干预。向家庭农民、土著居民和小农(男性、女性和青年)赋权并提高其能力,使他们以可持续的方式管理土地、水资源、生物多样性和土壤资源,这是遗产系统的核心。
文章来源:联合国粮农组织网站原题为“土壤是神圣资源,是传统农业文化遗产系统赖以存在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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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田衰落:稻米生物多样性如何保留?
来源:科技日报记者李大庆2015年04月07日
出福建尤溪县城向西北,在吉木溪口处进山。驱车19公里,从海拔200米到900米,参加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研讨会议的代表们于3月底来到了尤溪县联合乡云山村。映入眼帘的联合梯田,逐级的水面波光粼粼,尽显壮美。
“这里还种植着传统的稻谷品种。”福建农林大学教授林瑞余说,联合乡还种植着矮脚白、白头莲、石榴红、胡早、红米仔等籼稻品种;播撒着黄枝术、红壳术、白壳术、红槽糯、洋白糯、冷水糯、红�术等糯稻;还耕种着乌鼻粳、尤溪术、五百冬、沙粳等粳稻。在不同的海拔高度,农民种植着适合生长的稻种。
面对梯田,代表们不停地拍照。他们感叹:在各地大上杂交稻的今天,这里不仅维系着稻米的生物多样性,还兼顾着景观的壮美。
联合乡党委书记詹明昭告诉科技日报记者,联合梯田约有11000亩,已有上千年的历史。这里的人们,世世代代靠梯田为生。
然而,今天这里种植多种稻米的农民,最小的也50多岁了。“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他们已不会种田了。图省事的农民也越来越多地种植杂交稻了。”詹明昭说。
梯田受到了威胁,稻米的生物多样性也朝不保夕。何去何从?专家认为,可以通过农业文化遗产保护措施,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笔财富,即确定核心的区域与功能,建立多方参与机制,通过农民保留传统耕作、农业景观、文化习俗,借助旅游等多种形式,提高农民的收入。
从2002年开始,联合国粮农组织便在世界范围内推动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项目的探索工作,目的是建立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及其有关的景观、生物多样性、知识和文化保护体系。目前,中国已有浙江青田的稻鱼共生系统、内蒙古敖汉旱作农业系统、河北宣化城市传统葡萄园等8个系统入选了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名录。中国农业部于2013年也开始认定了第一批19个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
与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的保护相比,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是动态性的:农业生产知识和技术不断变化;农业生态景观和土地利用方式不断变化;农民生活方式随时代不断发展变化。中科院地理资源所闵庆文研究员说,这种动态保护更难。
南京农业大学教授王思明说,现在我们总说石油煤炭资源的不可再生性,农业文化遗产也具有不可再生性。
人们认可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吗?
闵庆文总以两条新华社消息为例加以说明:一条是2011年9月19日的消息。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指导的超级稻第三期目标亩产900公斤高产攻关获得成功。另一条是同年9月17日的消息。浙江遂昌县地处浙西南深山区。近年来这个欠发达县在各级政府支持下,靠发展原生态精品农业声名鹊起。然而,一些部门和单位借助权力在生态环境优越的遂昌县开辟农产品“特供渠道”,让当地一些绿色农产品基地高标准保障其部门和单位内部供应。闵庆文说,尽管第二条是负面的,但从两条消息可以看出现代农业主要解决吃饱的问题,而传统农业解决的是吃好的问题。
不过,在各级领导强调大力发展现代农业的当口,保护农业文化遗产还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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