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柑橘树，从开花到收获，至少要经历2次生理落果。由于营养供应、天气等因素影响，95%以上的花、果都会掉落，只有极少数“天选之橘”能正常成长。那些先天不足的柑橘幼果，5月、6月自然掉落，成为“柑橘废物”。

在石门县，曾经无人问津的柑橘生理落果成了众人争相捡拾的“香果果”，“柑橘废物”的命运被改写了。

7月23日傍晚，石门县木桥柑橘专业合作社厂区异香扑鼻，工人忙着将一袋袋“小褐球”装车。“香味就来自这些烘好的柑橘生理落果，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枳实。”合作社理事长闫先国抓起一把“小褐球”说。今年收购已进入尾声，当晚10时，他就要跟着今年的第20车落果前往成都，交付产品。

闫先国一直从事中药材收购。了解到柑橘生理落果有广泛的药用价值，他从2000年开始收购落果，每年最多收一二百吨。

2019年，闫先国在石门县永兴街道双溪社区创办柑橘专业合作社，并与四川绵阳迪澳药业有限公司达成合作，开始大量收购。合作社从农户手中收购落果，进行初步的烘干加工，供给公司；公司做精深加工，从落果中提取橙皮甙、辛弗林等活性成分，出口欧美。

蜜橘、冰糖橙、脐橙的生理落果，分类收。蜜橘落果一公斤4元，橙类落果一公斤7元，后期大果因有效成分含量较低，价格分别降至2元、3元左右。“落果有大小年，今年正是大年，全县收了2.5万吨以上新鲜落果，农民增收超1亿元。”闫先国笑着告诉记者，落果比商品果还值钱。去年，石门县柑橘鲜果总产量39.44万吨，鲜果销售总收入10.7亿元。

双溪社区居民李英炳60多岁，今年捡拾落果近3000公斤，收入1万多元。他还在合作社做搬运工、筛果工，加上务工收入，一年从合作社拿到近3万元。“从5月中旬到6月底，一亩地捡拾落果可以收入400多元。”李英炳告诉记者，端午前后是高峰期，橘农捡拾落果每天收入三五百元不成问题。

柑橘大丰收资料图。

石门是“中国柑橘之乡”，全县种植45万亩柑橘。如何提高产业综合效益，一直是当地努力探寻的课题。落果的妙用引起了县委、县政府关注，2020年以来，该县主要领导多次调度，提出瞄准柑橘落果深加工，招引深加工企业落户石门，帮橘农稳定增收。2020年，闫先国作为特邀代表，在全省柑橘加工产业发展座谈会上介绍柑橘生理落果的综合利用经验。

“去年开始，县里重点在收购环节发力，依托柑橘合作社、种植大户等，在各乡镇布局100多个收购网点，高效收购和处理落果。”石门县农业农村局柑橘办主任郑家望说。该县支持闫先国以收购网点为中心，打造落果收集示范点，通过地面铺网提高落果捡拾效率。

信息对称了，收购渠道畅通了，越来越多的农民加入到捡拾落果的队伍中来。“今年收购量几乎是去年的两倍，设在县城的收购点，人多时一天有上千人来卖果，连交警、城管都来维持秩序。”闫先国说。扩大规模、完善产业链迫在眉睫。去年，合作社与省农业科学研究院、四川绵阳迪澳药业有限公司合作，成立湖南蜀湘橘缘科技有限公司，建设集落果收购、烘烤、分级、包装、储存等于一体的柑橘生理落果综合利用项目。

闫先国带领记者来到项目新建厂区。只见各主体建筑已基本完工，冷库已投入使用，贮存了几十吨陈皮。“今年9月开始收柑橘鲜果，11月收陈皮。明年柑橘生理落果季，烘烤主要由旧厂承担，新厂负责分级、储存、发货等。我们的目标是每年初加工柑橘生理落果1万吨、陈皮2000吨，总产值达到2亿元。”闫先国说，现在合作社正与深加工公司积极沟通对接，准备引进提取加工项目到产业园区，进一步延伸产业链条。他还计划把当地部分柑橘合作社联合起来，成立合作社联社，一起把落果综合利用产业做大做强。